2021年12月28日 星期二

[台劇] 國際橋牌社 第二季 心得 Island Nation S02

經過了之前對於第一季的失望,原本對於第二季不抱什麼期待。後來在看到不少推薦之後外加對於台灣戲劇的支持,決定再試一次第二季。果然,第二季在整體方面都相較第一季大幅進步。最明顯的改變,是說故事的人不再貪心。第二季的政治線主軸完全放在黎清波身上,在野黨都是配角。而劇情線的主軸則是放在女記者及陳家(男主角陳慶堂)身上,讓觀眾用他們的眼睛去感受那個時代。其他支線例如馬祖前線的高登島、美國中國以及日本各方的角力都刻畫得很深刻,雖然距離西方政治劇的緊湊精彩仍有距離,卻已經能望其項背。

風起雲湧,是這季最佳的註解。在民主剛萌芽、經濟繁榮穩定、人人期待新時代的氛圍裡,台灣面對的卻是中共不斷威脅以及島內黑金政治的內憂外患。經歷過數次選舉的我們或許忘了,在二十多年前,第一次總統直選,對於受人統治400年的台灣而言是如何的難得可貴、具有時代意義。大家小心翼翼的把投票通知單捧在手掌心,彷彿那不是張紙而是片玻璃,一不小心就碎了一地。為了要順利達成這個里程碑,背後又有多少的政治鬥爭、陰謀詭計、犧牲奉獻?是誰在徒手攪弄風雲?誰是忠肝義膽?誰又是人面桃花?

第二季的劇情張力十足,我很喜歡那些緩慢的、特寫鏡頭,從很小的動作,一個眼神、喝一杯茶,都勝過千言萬語。而這些特寫卻完全不妨礙緊湊的劇情演進,尤其到了後半段,明快的場景切換,讓人一下置身台北政壇的爾虞我詐,一下又感受到前線高登的劍拔弩張。就算對政治及軍旅生活無感的人,光是男女主角之間的曖昧氛圍,也完全不輸愛情劇。我很喜歡編劇跳脫小情小愛的思維,塑造出大時代的悲歡離合之感。大時代的渲染卻又拿捏得很剛好,不會淪為愛國電影的狗血。女記者蘇婉甄形象是正直、勇敢且無畏與遊走黑白、總是幫著家族利益喬事情的陳慶堂形成鮮明對比。兩人的互相吸引是那個如交響樂的大時代之下的小間奏,短暫、悅耳、美好,卻無法到頭。

作為沒有經歷軍旅生涯的人,一開始對於高登支線覺得有些冗長,但隨著劇情漸漸鋪展,慢慢感受到編劇想要傳達的同島一命主題。這裡一樣非常欣賞故事安排上沒有發展成千篇一律的學長虐待學弟控訴,抑或是愛國主義宣教。劇情非常忠實呈現了前線士兵的心情:初來乍到的荒謬、前線的物資匱乏、對家鄉的思念、面對敵人的害怕以及最後咬緊牙關上陣的忠烈祠見。每個人物都有他的好壞與喜樂,有他的堅強與懦弱,他們是立體的,也因為如此,當他們義無反顧地要上陣去保家衛國時,才會如此賺人熱淚。

也就是在最後一集,那天是第一次總統直選,大家要上街投票的同時,卻也是台海最緊張的時刻。徹夜,電視台的主管無眠,想著如何開票、如何見證這個歷史時刻。而前線的高登士兵也無眠,緊盯著敵方,深怕這最後一哩路成為泡影。畫面快速切換,天色漸漸亮起,台灣人紛紛走入投票所,把劇情帶向高潮,也帶向結局。這是一個故事的結束,卻也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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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劇] 《國際橋牌社》 心得 Island Nation

2021年12月25日 星期六

[讀冊] 《別和投資人談戀愛》 superpanda 心得

除了男女主角超現實的帥與美之外,這是一個非常寫實、節奏明快又充滿新意的故事,描述的是女主角阮思澄從普通工程師到科技新創女CEO創業維艱的過程。阮思澄是個理工女,專長是最火紅的AI,然而即使學經歷豐富,在大型科技公司中也只是小蝦米,在各種辦公室政治中不斷受氣。因緣際會之下,她和幾個夥伴決定創業。原以為能繼續在幾個科技前輩的庇蔭之下在新公司繼續茁壯,沒想到一連串的事件讓她最後必須扛起公司存亡重擔的那個人。

作者文筆好,不只是用字生動、文辭優美,而是非常用心地在情節中安排了所有新創所面臨的難題,舉凡合夥人之間的爭執最終分道、募資的困難、大公司的夾擊、合併的壓力、現金不足時必須裁員的心痛,以及最重要的產品,該怎麼開發、怎麼推廣。在新創林立的矽谷待了一陣子,隨時都會聽到哪一家新創如何形象清新如何標榜改變世界、待遇如何破天荒、誰的option又翻倍,順便又會感嘆一番自己的死薪水。然而,這些光鮮亮麗只是那些少數成功的例子,在這背後,那些募資失敗、產品開發不順最後破產清算被合併的更是不勝枚舉。特別是疫情過後,看著曾經擴張至百人的新創辦公室空空如也,實在感慨萬分。作者將其中的美麗與哀愁寫得絲絲入扣,彷彿自傳故事一般。

在這個跌宕起伏的過程中,阮思澄認識了男主角邵君理──一個近乎完美的霸道總裁人設。他是她的投資人,更是創業路上相互扶持的貴人。然而可貴的是,作者在安排情節時,阮思澄好幾度面臨公司生死關頭的絕境,卻不是每次都由邵君理英雄救美。邵君理比較像是一個顧問、一個榜樣,而阮思澄在最慘的一次甚至動了想要賣房子的念頭來挽救公司,展現了無比堅韌的決心──她再也不是那個軟弱的上班族──她成了真正的CEO、真正的創業家,即使狀態如此悽慘,還是深深打動了邵君理。

不只男女主角,故事中每個角色都刻劃非常深刻,唯一比較可惜的是男二易均,除了翩翩君子的學者形象之外,稍嫌扁平。當然我能理解作者是不想要讓他搶走男主角的風采,不過如果能夠再增加一些張力會更精采。

2021年12月23日 星期四

[旅行] Salem小鎮 Boston近郊 從獵巫黑歷史到神祕學/女巫/萬聖節觀光重鎮


大多數去Salem的人都是聽聞了女巫鎮的盛名,而我去Salem只是一個巧合。聖誕假期來到Boston,本來拜訪親友的計劃臨時變卦,導致我必須臨時安排行程。碰巧,看到了家人群組中分享關於蔭餘堂的post。位於Salem的Peabody Essex Museum保留一座完整的清朝徽派古建築名為蔭餘堂,在現代化的開發中被保留了下來,由中國一磚一瓦搬過來重現。看到了照片及這個背景故事覺得非常有趣,因此安排了Salem小鎮一日遊。做了一些功課後才知道Salem其實是個以女巫聞名的小鎮。鎮上有非常多萬聖節、神祕學主題的商店及博物館。可惜因為是冬天加上疫情之後,很多地方不是暫時休館就是開館時數減少。

由Boston到Salem可以從North Station搭乘火車,推薦先下載mTicket app購票,上車前activate出示即可。Salem小鎮不大,所有景點幾乎可以步行抵達。到了Peabody Essex Museum購票後須登記蔭餘堂的導覽時間,在指定時間到集合地點可以租語音導覽。整個蔭餘堂建築群大約30分鐘就能逛完,比起以前看過的中式大宅院小很多,卻一樣古色古香非常有特色,參觀的人潮也不少。博物館還有不少館藏,大多都是東方文物。




離開Peabody Essex Museum之後,就開始女巫小鎮巡禮。整個小鎮遍布各種女巫主題的博物館,我參觀了Salem Witch Museum。與其說是博物館,不如說比較像是個歷史教育中心,其中展演了當年在Salem獵巫的慘烈歷史。細究背後原因,離不開社會、經濟及鬥爭,讓人們以施行巫術之名,舉報自己身邊的人。而這些無辜的人在莫須有的罪名之下,最後受到了各種酷刑慘死。



當然具備現代科學知識的我們都知道,所謂的巫術不過是無稽之談,不過隨著時代進步,獵巫這個概念卻沒有因此消失。差別只是把女巫替換為任何社會不滿宣洩出口的替罪羔羊。遠的不說,疫情之下被視為出氣口的亞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然,還有更多更多受到壓迫的族群,他們都是現代社會的女巫。


參觀完博物館本來想先在大街上逛逛,但當天實在太冷了,本來只是想找個地方避寒喝杯熱飲,意外找到這家 Jolie Tea Company網美風格英式下午茶,價格還非常親民。店內裝潢華麗優雅,看到人潮就知道受歡迎程度,一查評價果然非常好。我點了一壺茶配上雙層茶點,服務人員非常親切,整體CP值完全不輸灣區的英式下午茶。

回程一樣可以搭乘火車返回Boston North Station。火車站的候車區在室外,冬天非常寒冷,班次也不多,建議查好班次後提早一些抵達等待,雙向共用月台因此不難找。

2021年11月20日 星期六

[讀冊] 《嫤語書年》海青拿天鵝 心得

故事是三國為背景架空,作者用詞古典優美,主要描述女主角傅嫤在經歷家族遭陷、被迫遠嫁後再嫁,繼而在亂世中求存,以及與魏郯之間的愛情故事。

傅嫤兒時有個青梅竹馬裴潛,卻因後來的家族變故而婚事告吹,後來與魏郯之間的婚約也只是個充滿政治與算計操作的聯姻罷了。前半段的故事很精彩,透過魏郯各種反常的表現,傅嫤漸漸發現裴潛在背後的推波助瀾與想要彌補的意圖。我很喜歡這裡的情節轉折,也很喜歡作者沒有用俗套的「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在一起」安排,反而是非常寫實的讓傅嫤明確表示自己即便還沒完全走出過去的傷害,至少已經不願意耽溺過去。與魏郯雖然不如裴潛那樣的情感深厚,但現實面上這卻是最理智的選擇。

而後來與魏郯關係的逐步升溫,也證實了傅嫤的選擇正確。不過中半段故事的情節相較之下就沒有這麼精采,主要圍繞在各方勢力的鬥爭以及魏家本身家族內部的各種矛盾。其中很多配角的描寫都很用心,包括在夾縫中求存的魏家姬妾、無實權的皇帝、與皇帝相敬如賓的皇后以及幫傅嫤經營生意攢私房錢的家僕。

到了後半段,情節又開始緊湊了起來,不過作者把節奏抓得很好,不會讓人感到轉折是刻意製造,也不會安排太多主角奇蹟生還的生死關。傅嫤在經歷夫家與天下態勢的幾番變故後,依然秉持一如既往的穩重、冷靜,不自艾自憐,總能在絕處逢生,非常適當的反映了那個時代女性的無奈與勇敢。這也是這個故事的特色——不過分用現代的眼光代入古代的劇情,順勢而為,卻能寫出古典而美麗的劇情。

2021年10月24日 星期日

[職場] 生意人──寫在工作六週年前夕


工作六週年前夕,舊金山下暴雨的周末,我和朋友去看了Immersive Van Gogh。展演很短,票價不斐,依舊人山人海。梵谷就是如此有魅力,即使對藝術沒什麼鑽研如我,也能輕易點出幾幅梵谷名畫。然而,我們都知道梵谷的一生是個悲劇。梵谷展有多熱門,梵谷的一生就有多麼令人唏噓。他藝術家性格中的瘋狂,註定使他與時代格格不入。於是他把所有的情感寄託在顏料與色彩間,每個筆觸都動人心魄。他在37歲時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這些畫作都是在他死後才漸漸為世人所知,靠的還是他善於經商與做生意的弟弟和弟媳。

某種程度上,比起藝術作品本身,觀眾更多的是從這樣痛苦卻有啟發性的靈魂中同理自己的掙扎。誰的生命裡沒有經歷過一點不合時宜呢?比如我,即使大學讀了四年的Business外加一年研究所,很多時候總覺得自己比起商人,個性中的求真過切、血性率直讓我更像個讀書人。為此,不知道在職場吃過多少苦頭。還記得有一次和來台灣出差的美國老闆閒聊的晚上,談到客戶多麼難搞不配合。那時我才進入職場不久,說話容易讓人一眼看穿,大概是那天我的表情道盡了自己多委屈吧,老闆很親切地安慰了我、提供了很多建議,最後他說了一句"This is how we do business."

後來因為案件輪調與生涯規劃,就如同很多事務所的緣分,我再也沒見過他,而他或許早已忘了我,但他大概沒想到,這句話多麼深刻的啟發了我。那一晚我才醒悟,在資本主義的世界裡,任何專業除了需要不斷的精進自己的technical skills,要往上爬,最終和巷口的早餐店、市場的蔬菜攤、街角的美容院本質沒什麼不同──要會做生意。小店在做生意、Fortune 500強的企業在做生意、19世紀的藝術界在做生意,而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當然也在做生意。各行各業、各種專業的不同,也只是進入門檻的不同罷了。

體悟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另一回事。骨子底的讀書人個性讓我一直不擅長做生意所需要的交際手腕,多年來本能的趨避周旋於多人之間的巧妙政治遊戲。即便如此,還是有那些迴避不成的時刻。有時候,需要為了寫一封e-mail、說明一件簡單的事,傷神半小時以上。還有時候,需要背一些不是自己的鍋、道歉一些不是自己的錯。公平嗎?委屈嗎?"This is how we do business."言猶在耳。我一向不是畏戰、怯戰的人,可是如果這才是我的戰場,我何嘗不是做了好多年的逃兵?

生命裡總是怕什麼來什麼,無法再逃避後,也不是沒有成長。最明顯的就是我不斷提升的耐心,把客戶與主管當成初戀般捧在手心呵護。漸漸地,面對各種不合理與鬼扯,也能冷靜下來微笑解釋。說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工作夥伴之間幾分真心幾分客套久而久之也能看得明白。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我還是會想念過去那個橫衝直撞的自己。我懷念那份赤誠之心,即使它帶給我無窮困擾、讓我得罪了人,卻也帶給我彌足珍貴的職場情誼──我永遠記得那些在我低落時伸出援手的同事與客戶、在我自己都懷疑自己時還相信我的上司、在封城期間特地來送我口罩的下屬。當然,還有對我毫無保留分享經驗的前輩:

"I would be completely honest with you but I know some people won't."

"This is your life. Don't feel bad to annoy people."

最近請教她一個問題,她是這樣跟我說的。這幾天,耳畔還是會迴響她在電話中說的那些話。是啊,工作之外,還有人生。


就這樣踏入職場六年了。在工作中,我習得了專業、學會了交際應酬,工作占據我生活的大部分,帶給我金錢、成就與名聲。窺見做生意的本質之後,我漸漸明白為什麼梵谷精采的作品還是需要他弟弟與弟媳的生意手腕才能帶來輝煌。這樣的輝煌延續了百年、跨越了國界,今天這場要價接近六十美金的展覽一樣人潮洶湧──可本質上,帶給觀眾感動與力量的,還是那個受困軀殼卻真誠無比的靈魂。這份真誠,如向日葵般熱情洋溢;這份真誠,讓即使黑暗的夜晚也能繁星點點。

在職場上,無論會做生意多麼重要,我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忘記真誠。

[職場] 人間煙火──寫在工作五週年前夕

[職場] 帶髮修行——工作滿四週年紀念

[職場] 在快車上──寫在工作三週年前夕

[職場] 井裡井外──寫在工作兩週年前夕

2021年10月23日 星期六

[讀冊] 《好好學習,天天戀愛》 青青綠蘿裙 心得

這是個非常輕鬆可愛的故事,描述了主角關知之重生回到高一,再度經歷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與前世擦身而過的青梅竹馬莊家明重新來過的校園愛情故事。

主角關知之除了重生這樣的奇遇之外,基本上是個非常平凡的少女。她出身平凡,父母是經營小生意的,前世的功課不好不壞,勉強上了大學,畢業後就當個普通的上班族,過著被老闆客戶追殺,一邊還要應付家裡催婚的生活。我們每個人的身邊幾乎都能找到關知之的身影。可就因為這樣單調的生活,即使加上了重生的橋段,也不過就是回到高中校園,要把故事寫的有趣非常困難。在此,作者加上了愛情的元素,也就是男神莊家明。

莊家明的形象非常完美,既帥氣又是學霸、個性還很好,完美到有點不像真的。也因此,我最喜歡作者鋪陳的,不是莊家明有多麼亮眼,而是關知之對於莊家明前世未盡緣分的遺憾。從蛛絲馬跡中來看,也許前世的莊家明是對關知之動過情的。可這又如何?即使在一起的兩人都能分手,結婚都能離婚。所有的感情都無法逃避現實的考驗。現實就是前世的莊家明到了大學繼續走向學霸的康莊大道,去了美國留學、拿了綠卡,甚至娶了白富美千金。經過現實洗禮、內心二十多歲的關知之,即使回到青少年的軀殼,仍然有擺脫不了的自卑。她忘不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就是在高中漸行漸遠的。重生前的兩人重逢,只剩下客套與疏離。

當然重生故事,就是要給兩人從頭來過的契機。關知之憑藉著二十多歲的成熟心智和堅定的目標,擺脫了前世高中時那個沒自信功課不好的自己,同時更獲得了莊家明的青睞。當然,這件事讓關知之適應了好一陣子,畢竟,莊家明一直是她內心的疙瘩,更是想也不敢想、覺得自己配不上的高標。作者對於青少年那種百轉千迴的細膩心思描寫得非常到位,除了兩位主角之外,每個同學形象各自不同,卻都寫實又鮮明,讓讀者很輕易就能想像回到自己的高中時代。

不過,這樣彌補遺憾的故事就只是個故事,況且,關知之也是多了十年的歷練才終究配上莊家明的。我們都知道,現實世界裡不會有重生。過去為了芝麻綠豆小事而走散的人、因為不夠勇敢沒有追求的夢想,也許真的不會有交集也不會實現了。看著社交軟體上大家結婚生子出國奔向新生活的貼文,會特別感慨地想起那些陳年舊事。有那麼一刻,也會想,如果一覺醒來回到教室裡、回到十年前、二十年前,會是怎樣的光景?

2021年9月25日 星期六

[美劇] The Good Fight S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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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od Fight 本季延續一貫針砭時事的風格,巧妙將2020年的疫情、居家上班的混亂、美國大選以及國會衝突事件融入劇情、毫無違和,實在很佩服編劇的功力。本劇的主角群一向以民主黨背景居多,包含黑人為主的律所以及忠實民主黨支持者Diane,因此視角上,一直以來都是明面批評共和黨,例如Diane與共和黨丈夫Kurt的針鋒相對、或是大家對川普毫不保留的嘲諷,但透過劇情的鋪陳,同時也會挖苦民主黨,而且力道上完全不手下留情。儘管政治素材被廣泛使用並且毫無保留批評,但手法上卻是用幽默不失深度的方式,讓觀眾感受到對兩黨理念的反思,而不是只是膚淺的政治正確取捨。

本季貫穿全場的,還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山寨法庭。山寨法官Wackner將一個影印店的小空間當作法庭,並且用了9 3/4號法庭這樣一個哈利波特魔法世界的荒謬方式登場。一開始,大家都覺得這只是個鬧劇。然而,在BLM事件之後警力遭到縮減,執法單位難以達成人民期望,加上疫情之下本來就曠日廢時的一般訴訟審理更加困難,小市民在得不到正義伸張之下,Wackner的法庭給了他們一絲希望。接著,不只小市民,沒有舞台申辯自己理想的共和黨金主竟然也相中了Wackner,甚至將開庭直播出去,讓這個山寨法庭變成一個爆紅的「民間法庭」。最後,甚至連真正的警察,因犯人頻頻保釋再犯而疲於奔命,也求助於Wackner。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橋段,帶來非常多的反思。Wackner所聘請的執法人員非經國家核可,開罰單甚至將人關起來無異於私刑,根本是第三世界的行為。然而,私刑的大受歡迎,難道不就是因為國家的法治令人失望?敗壞的治安、縮減的警力、曠日廢時的審理、高昂的訴訟費用,這難道才是我們期待的「正義」?可是話雖如此,難道因為國家機器的失靈,一般人就能取代公權力嗎?隨著Wackner審理的案件越來越大,從一開始鄰居之間紛爭等雞毛蒜皮小事到最後牽涉到州界領土等憲法等級的問題,釀成群眾暴動。Wackner只能躲在影印店後的一角,在暴力面前低頭。這也連結到本季開頭的國會暴力事件,終究,這個國家還是需要秩序,無論你是否失望,無論你想不想。

而同樣有看頭的,就是延續The Good Wife每集中,劇情總是能神來一筆的轉折,讓人回味無窮。Julius的案件令眾人焦頭爛額,卻是在大家最鄙夷的川普總統特赦中圓滿落幕;Jay得了COVID原本被放在醫院的等死區自生自滅,而拯救他的神祕貴人卻是大家都最討厭的慣老闆David Lee;Diane偷偷檢舉了國會暴力的頭要名單,卻意外連累了Kurt,讓夫妻倆見識到民主黨轄下的國家機器沒有比較不可恥;Diane用盡了各種念力好不容易盼來拜登當選,卻因政治正確遭到整個黑人律所排擠;因為財務狀況瀕臨被杜拜大老闆教訓的律所老闆們,竟然因為Kurt共和黨式的交際方式輕鬆擺平。

大選後的美國,新政府面對的是受到疫情重大衝擊、民眾嚴重撕裂的社會,兩黨的支持者相互鄙夷,而政治正確的審查氛圍卻又甚囂塵上,到了矯枉過正的程度。編劇毫不避諱這些敏感的話題:有一段情節是律所協助客戶審查一個喜劇的段子,把所有政治不正確的用語拿掉,而所有人要逐句審查,舉牌「好笑」或是「冒犯」,然而最後更改後的句子,卻是neither。笑話的本質本來就有一部份是揶揄,然而當什麼都變成了冒犯,最終的結果將變成文字獄的審查,再也生產不出好作品。還有一段是Diane和Liz窮盡了各種方法無法勝訴,最後意外因為一個無聊八卦消息爆料兩人有超友誼的感情關係,竟然成功讓法官改變立場,讓人見識到政治正確這種審查風氣的荒謬。

延續探討政治正確的劇情走向,Diane這位忠貞民主黨支持者,在身受其害之後也開始動搖了,他開始與黑人同事針鋒相對,甚至質疑自己的立場與初衷。在重重壓力下,他最後還是辭了冠名合夥人的職位,沒了角逐角落大辦公室的資格,必須從頭爬起,可她沒有放棄。她沒有說出口,可是當她聽到Kurt意外與STR搭上線時,從她的眼神,她會continue to fight the good fight。這一次,不再是為那個崇高的政治理想,而是為自己的努力、能力而戰。

2021年9月24日 星期五

[讀冊] 《青雲台》 沉筱之 心得

整個故事的主軸,圍繞在一座高台──洗襟台。這座樓台當年為投江士子而建,卻在大典當天倒了,多人死亡,釀成巨大的政治事件。然而,不解的是,故事卻叫做「青雲台」。一直到故事的中後段,作者才揭示出原因。

就像當代社會的所有大型建設一樣,其背後蘊藏著無數的政治角力,每個人都想藉此達到自己的目標:有人想要紀念心目中的偉人、有人想要發財、有人想要功名、有人想要實踐自己深埋心中的執念、有人則想要報仇。名面上的洗襟台是乾淨無垢的,是理想化的,但政治則從來都是一灘混水,人 人各懷鬼胎,也因此,洗襟台,其實是一座「青雲台」——人人都想透過這座樓台直通青雲。

而正因為洗襟台蘊含了太多人的雜念與政治力的攪和,當樓台塌陷時,除了人員傷亡慘重,整個政治事件背後的真相,也隨之埋在塵埃瓦礫之下。故事的一開始已經是洗襟台塌陷後,而當年總督工溫阡之女青唯,踏上追尋真相與逃亡之路。由於洗襟台此案牽連甚廣,作者透過當年或多或少牽涉其中之人的不同視角,將敘事分為四個故事段,故事各自獨立,卻能彼此連貫,最後解開洗襟台之謎。這樣的設計很有創意,但是也容易讓結構顯得鬆散,很多前面花篇幅塑造的人物,到後頭就完全沒再出現了。然而也因為每個故事角色的視角不同,當年接觸案情的緣由也不同,在破案的過程中能夠從不同的方向切入,抽絲剝繭,最後越來越接近真相,也豐富了故事的層次性。

女主角的形象是武力高強、神出鬼沒、不多話也不囉嗦的豪爽個性,因為父親作為洗襟台總督工獲罪連帶受罰成為逃犯。而男主角小昭王則是從小養在深宮的皇室成員,足智多謀、才能卓絕,卻因為當年捲入洗襟台事件而鬱結在心,多年不願見人靠著藥物渡日。兩人結合是一場意外的假結婚,最後卻弄假成真,而一開始互相試探、猜忌又聯手合作的過程轉折十分精彩,反倒是後面確認情感後沒有那麼有趣。

不過作者的文筆非常好,整個故事即使沒有畫面輔助,也能讓讀者感受到強烈的冷色系基調,從標題的「青」、到場景常常出現的茫茫大雪、小昭王的壓抑、青唯的漂泊無依,全文瀰漫著一股在巨大政治壓力下的無力感。即使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面對檯面上下各種角力,也充滿了無奈。而皇后作為洗襟台幕後黑手的權臣之女,即使與皇帝青梅竹馬,最後也不得不在巨大反彈中低頭,那種寫實的殘酷,作者描繪得很細膩,也讓人唏噓。

最後的愛情是美滿的、真相也大白,甚至在各種勢力推波助瀾下,還重建了洗襟台。然而對於洗襟台、對於當年喪生的人、對於當年幕後推了一把的人,這到底是不是最好的結局?

「柏楊山中,將見高台入雲」這樣一句話,誤了張遠岫的一生。他字忘塵,卻因為洗襟台,再也無法忘塵。也許,這才是一個貼近現實的故事──世間哪有什麼直通青雲的樓台?樓台之上,不過是更深一重的迷霧,困住了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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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14日 星期二

[電影] 游牧人生 (2020) Nomadland

游牧與流浪有什麼不同?

當女主角Fern被問到自己是不是homeless時,愣了一下。她張了張口,終於解釋了一下自己只是沒有住在屋簷下,而非無家可歸。

電影的步調很慢、基調偏冷底色非常蒼白,花了很大篇幅描繪女主角Fern開著改裝的廂型車橫越美國各大公路的場景。

起初,上路的原因看起來是因為經濟。賴以為生半輩子的工廠倒了,中年失業、老伴驟逝,沒有經濟來源只能四處打零工。不過,畢竟Fern是曾經過著穩定中產生活的人,面對這樣的變故,再面對他人的過分關切,會尷尬、難以啟齒都非常正常。電影的一開始,就透過幾個「好心關懷」的片段,生動描繪出Fern的不自在。原以為故事就會沿著這個脈絡,繼續訴說底層人民的痛苦和社會不公,但是沒有。

這部片能夠獲獎無數甚至得到奧斯卡這樣的榮耀,就在於它的高度不僅只是控訴。隨著故事推進,Fern在這個姑且稱為「游牧」的新生活方式中,認識了很多相似處境的人,甚至還有位德高望重的教主。接下來的故事,就是Fern在每段路途中,與幾位遊牧的朋友普出的故事。

在路上相會是結果,而上路的原因人人不同,不過大體脫離不了貧病交迫與生離死別。Fern的朋友讓他從不自在的遊牧新人到敞開心胸,也讓他學著及時行樂與放過自己。就這樣,Fern獨自一人開到了天涯海角,那裡有沙漠、有大河還有白茫茫的大雪一片。

而隨著建立的人脈越多,Fern甚至幾度受邀住在環境舒適的房子內,可她終究選擇繼續上路。為什麼明明有棲身之所,還要選擇繼續無根漂泊?而所謂的屋簷、所謂的家,作用又是什麼?如果只為了遮風避雨,那麼車子足矣。對Fern來說,那個遠在Empire, Nevada的故居,曾經是他人生的全部。那裡有她的工作、朋友、丈夫還有她大把的青春年華。可如今人事已非,徒留傷心地。

每個在路上遇到的游牧者,都有一個類似的故事。能夠相攜相伴一段路,可終究,每個人來路不同去路也不同,無論兩人如何契合,最終卻還需一別——但他們從不說final goodbye。永遠都是說:I’ll see you down the road.

就如同前塵往事種種遺憾,來不及說出口的、盤桓腦中的、刻在心底的、陰陽兩隔的——那些都只是漫漫游牧人生旅途中相伴一程的過客——有些人先走、有些人後到,但最終,沒有人能夠永遠在一站停留。我們每一個人,最後都是要啟程上路的。因此,當游牧者說”See you down the road.”並不是在客套。哪怕是在六合之外,我們終將殊途同歸。

2021年9月12日 星期日

[分享] L-1A (blanket) Visa 申請分享

 L-1 visa適用於同公司跨國轉調,又分為L-1A和L-1B,其中L-1A適用於executive or manager。我們公司是只要title在manager 以上就能夠申請L-1A。L-1 visa對於申請的公司及員工都有詳細規定,申請前建議與公司律師討論清楚。另外,大型的公司通常會使用blanket,也就是公司統一filing,在每次送人時只要填寫一些表單並且由簽證官當場審核。

以下為這次申請的步驟分享:

Step 1: 前期準備

L-1公司端需要準備的資料比較多,因此公司設計了一個系統讓我們傳資料,除了護照等基本資訊外,我還被要求提供良民證、12個月薪資單及畢業證書等。另外,由於公司需要幫我們撰寫推薦信,因此需要一些素材,我們必須提供一些工作的內容敘述。在此,L-1A與L-1B不同,L-1A主要強調自己管理領導的經驗,例如描述自己管理多少員工、打多少人考績、review而非execute等。

Step 2: DS-160 及預約AIT面試

與其他簽證相同,需上網填寫DS-160。今年因為疫情關係,AIT預約都要一個月後,因此我詢問公司後,公司在準備素材同時,讓我先進行預約。填寫好DS-160後,上AIT網站登錄資料繳費,即可預約面試,當天記得把DS-160確認頁面及面試預約成功單據印出。

Step 3: 備齊資料、模擬面試

公司會寄來填好的I-129s、推薦信、I-797、G-28等,其中最重要的就是I-129s。這也是我面試唯一被看的文件,因此務必好好檢查上面資訊。我的資訊就有被打錯,不過幸好疫情爆發之後,現在所有文件已經不需要郵寄正本簽名,而是簽名的掃描檔列印也可以。公司更新後我就自行印出帶去面試。公司的律師有幫我們準備模擬面試,主要幫我們熟悉真實面試狀況,實際上的面試通常比較容易。其他需要準備的資料公司跟面試預約單都有提到,記得要逐項核對準備。

Step 4: 面試當天

這是我第一次去內湖的AIT新館,事前記得規劃一下交通。我是八月中面試,當時因為疫情關係窗口不多,申請者卻非常多,不過現場動線規劃不錯,工作人員也很友善。進去面試要過安檢,手機要關機押證件託管,筆電之類的大型電子產品就不能帶進去,所以沒有特別原因就不要帶筆電了,不然還要去附近找置物櫃。

L-1需要繳交500美元fraud prevention fee,會有工作人員引導到窗口繳交,可以刷卡或是現金。面試被問到的問題如下:

目前職稱?

做了多久?(之前有留停去交換於是我先回答自己連續做了一年多,面試官有再加問整體多久)

管理多少人?(基本上要管理十人以上比較安全。事務所因為案件會接觸不同人,很容易達標)

知不知道簽證期間?

接下來就告知我簽證通過,I-129s當場收走,之後連同護照寄過來。

入境美國提供護照簽證及I-129s即可,其他律師準備的文件備而不用,我自己是沒有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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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10日 星期五

[隨筆] 少年事

這是一篇遲了好幾週的生日日記。


“…Please fasten your seat belts.”

就快要降落了。這已經是我今天第十次被廣播打斷。獨佔一整排三個座位的我本想好好躺著睡一覺,但左翻右滾睡不好,還時不時被亂流搖到反胃再被廣播吵醒。最後索性爬起來看電影。聯合航空的電影跟餐點一樣不對我胃口,不是沒聽過就是不想看,找了很久才勉強決定看《遊牧人生》。

座位小螢幕前播放的Nomadland進入尾聲,在機長廣播時停格在貨車棲居者教主Bob Wells說的一段話:

I don’t ever say a final goodbye. I always just say, “I’ll see you down the road.”

舟車勞頓而混亂的思緒飄出了前一天我剛還了識別證走出行政辦公室,與新同事撞個正著。

「領識別證往這裡嗎?」他怯生生的問。

估計是個新報到的。他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他隨手攔住的,是一個剛還完識別證準備明天起飛的同事。

我比劃了行政辦公室的方向,他用無辜的眼神向我道了謝。我自顧自的苦笑一下,心想自己剛進來的時候,眼神也是如他那般清澈吧。看著他年輕的身影,我突然想到一個月前看奧運新聞的時候,提到「三十歲老將」總覺得格外刺耳。

不過不得不承認,英雄出少年,無論科技如何發達讓人類延年益壽,終將敵不過青春年華與身體巔峰在懵懂之間悄悄流逝。距離三十歲不到一年,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過了能用「少年」稱呼的年紀了。

老了也好,老了就懂事了——更接近理想、有更多自由。

就說八月的某一場會議吧,Teams傳來客戶一陣怒吼。

大約是隔著螢幕,威力小許多,我竟然不怎麼害怕。可能是因為所有的驚滔駭浪,早在此之前都已經消磨殆盡了。我一邊禮貌應付著,一時竟覺得有些恍惚。

背景還是客戶的炮火,螢幕的倒映中,我好像看見二十出頭歲時,那個特別易受傷、特別張揚、受委屈一定要分辨兩句的自己。

是什麼讓我們懂事了呢?

「你別放在心上。」我是這樣安慰跟我一起打電話的同事,彷彿也是在跟自己說。

「我還好。」她哽咽的聲音透露著餘悸猶存,讓我都有些憐憫她的逞強。

我沒有哽咽、甚至沒有怎麼隨著對方的情緒起舞,我的表現堪稱成熟,可我知道,我終究是在意的。在意其實很難受,不過如果不在意代表著麻木、代表著無條件忍受一切,那我慶幸自己還會在意。那苦澀的感受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遙遠,像是多年前十來歲少女獨有的心事。

在意後的釋懷、糾結後的坦然,少年的我,就是在這樣的反覆中度過。

「此朕少年事。」這是明宣宗追悔前半生自己辜負的皇后而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回想自己二字頭這些年來,繞過不少彎、撞過不少牆,攀過懸崖,也摔過低谷。這期間還有一次又一次的出走,為了生活、為了名聲、為了掙錢、為了理想、為了逃避、為了療傷到最後也說不清是為了什麼。就如同《遊牧人生》中的主角Fern一樣,我似乎一直上路卻也一直都在路上。而路途中偶得的一絲風光與優雅背後,都是無數選擇、徬徨、錯付與失望。

這就是我的少年事。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即將抵達舊金山國際機場⋯⋯」

我的舊護照在去年七月過期了。十八到二十八,十年來,它帶著我上山下海、走遍世界,還挑了一個出不了國的好時間過期。華麗的新護照,像是一本中年成人世界的通行證,辦下來的那一刻、收起舊護照,彷彿自己年少歲月真的「過期」了。

「這本到2031年耶,那時你就快四十了。」不識相的人,一邊八卦著我新護照上的韓式證件照和本人相似度一邊評論著。

我不客氣的一把搶回護照。2021年,二十九歲的我,帶著大大Taiwan字樣的護照,飛到了太平洋的彼端,早上六點,趕在海關上班前第一班飛機抵達。

「衝啊!後面有兩班印度的飛機,都是滿的。」空橋前的空姐指著海關方向吶喊,這種與長榮截然不同的美式服務,實在讓我哭笑不得。

上次見到清晨六點海關開門的舊金山機場,是疫情伊始尚未封城的丹佛出差。一晃眼,竟已改朝換代白宮易主。看著眼前一排乖乖戴口罩的海關,恍如隔世。莫名的,想起了剛剛電影中一幕幕美國公路景色,有沙漠、有水邊還有大雪紛飛白茫茫一片。而閃過的最後一幕是電影的致敬詞:

“Dedicated to the ones who had to depart.

See you down the road.”

在這條路上越久,就越是要記得上路的初心——莫因陷得深了,就忘了來路;也莫因走得遠了,就忘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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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5日 星期日

[電影] 刻在你心底的名字 (2020) Your Name Engraved Herein

即使知道有上Netflix,作為國片要吸引國外觀眾,文化語言還是很大的門檻。一開始想去看,就是因為主題曲youtube下面各國網友好評一片的觀影心得,不乏有人提到自己看完走不出來,甚至"crying like a baby"等,讓我實在好奇《刻在你心底的名字》究竟有怎麼樣橫跨國界的威力。

普世題材中的清新
同志情感或是禁忌之愛在電影作品中不算少見,無論是什麼背景的觀眾很快就能進入狀況,而他們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數十年前台灣的時空背景之下,民風保守,同性戀不被社會所容。即使觀眾不清楚,故事不斷用各種插曲提醒觀眾兩位主角之間是禁忌之愛,例如神父不斷強調的原罪與地獄、男同學因性傾向被霸凌、父母期待孩子成家等。這樣的背景,也成就了這個故事和其他同志題材的差異性——沒有過多的親暱場景、在極度壓抑的氛圍下,卻毫無疑問地展現兩位主角之間的深厚情誼。故事裡看似奔放的Birdy卻比較先向現實低頭,為了保護張家漢(阿漢)而疏遠他,甚至想幫他矯正性向,讓他能走向「正軌」。而阿漢則在一次一次禱告及與神父的對話中,釐清了自己的心思,卻無奈最後仍得屈服現實。

不貪心、有多少篇幅說多少故事
故事線其實非常簡單,絕大多數的情節,都是在用近乎枝微末節的小事烘托出兩人強烈的情感以及關係的轉折,從兩人初遇的眼神交流、面對霸凌的無助、剪影互動的曖昧、以及後續又透過吃飯、借機車、放氣球等鋪墊出兩人漸行漸遠,觀眾在不知不覺間就會感受到情緒的醞釀。畢竟電影的篇幅有限,編劇與導演並不貪心,把一些不影響主線的背景資訊放到最淡。例如有看到國外網友詢問為什麼蔣總統過世要假哭,台灣人可以很快理解,不過無論如何都與主線無關,因此該場景的重點還是擺在兩人靠肩及相攜出遊的親暱互動。

節奏與場景切換
兩位主角在教官室鬧事掛彩後回到阿漢家那一段是一個張力極強的情節,導演節奏抓得非常緊湊,從阿漢好幾度脫口而出的出櫃告白,到Birdy硬生生的截斷,以及父母親聲音慢慢在背景fade out彷彿是內心聲音在質問兩位主角如果一生都不交女朋友,可以嗎?從教官到父母都以為兩位是因為搶女友而大打出手,一頭是不被世界理解的痛苦,另一頭又似乎是對於這樣的「誤解」掩蓋住更難以啟齒真相的慶幸,那種內心掙扎的層次感非常分明。接著兩人漫無目的地到了海邊,在一陣瘋狂吼叫後看著潮起潮落,四周空無一人,彷彿那就是世界的盡頭,而他們唯有在那時,才能相守。
到了尾聲,每個場景的掌握也都不馬虎,從今昔交錯的一通電話,讓21世紀的line,打到了多年前的巨型家用電話,尖銳刺耳的鈴響、Birdy想接又不敢接的心情和那個用舊式卡帶放出的歌——導演在這裡很適度的留白,用寥寥幾個場景交代了多年的變化,而Birdy在電話那頭聽到久久無法自已。我很喜歡這種留白的方式。任何藝術作品都需要適度留白,五顏六色太滿的畫會讓人眼花撩亂,而同樣的,每句話都說、每個場景都起承轉合的故事會讓人覺得像是寫論文,少了想像空間。特別是要把壓抑的氛圍充分展現,留白就是最好的處理。末了,一樣用娓娓道來的方式,導演將故事帶向了一個苦中帶甜的結局。
我很喜歡的一段場景是中年後的阿漢到了尼加拉瓜大瀑布,聽著導遊講著最俗氣不過的美人魚神話故事——在不能自由戀愛的遠古時代,相傳有個少女為了愛而死,而她的淚成了瀑布——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活在現代的我們啊,科技如此發達,文明如此進步,為什麼還是跟數千年前的神話一樣,見證著海枯石爛的誓言,卻也經歷著無法與相愛之人相守的悲劇呢?阿漢沒有說半句話,從頭到尾他就是個再也平凡不過的觀光客,就如同在茫茫人海中的我們每個人。
當然,其他細節一樣非常精彩,例如神父未曾多提的過去、兩人重逢後搶手機的甜蜜戲碼以及最後的晚安,沒有誰死誰活灑狗血,只留下一個半真半幻的開放結局,彷彿他們中間未曾失去三十年……

愛是最能跨越文化與國界的語言,這部電影的成功,來自真摯情感的描寫以及簡單卻不失細膩的情節,讓觀眾很容易也想起自己年少時最珍視的一個名字。在現實裡,也許我們就如同兩位主角一樣,就算拜科技所賜能夠重逢也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但在記憶中,那卻是雋永銘刻於心的名字。

2021年7月6日 星期二

[讀冊]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心得

這是一個很精彩的刑偵破案系列故事。女主角薄若幽是杵作,自小家逢變故,由醫學背景的義父收養,跟著義父在地方衙門幫忙驗屍而入行。因緣際會下,在一個棘手的案件中,遇上了位高權重的武昭侯。

薄若幽冷靜、細心、聰慧,不貪慕富貴也不在意她人對於杵作鄙視的眼光,總能在一片膠著的案情中,找到那個突破點。武昭侯也在相處過程中,漸漸被薄若幽的特質吸引,發展出愛情線。在古代封建的背景下,牽涉權貴的案件總難以讓審問、解剖順利進行,因此武昭侯親力親為的介入就十分重要。在兩人聯手之下,案件峰迴路轉,各個擊破,看得非常過癮。

作者最厲害的地方是讓案件之間毫無冷場,甚至把案件連貫,連薄若幽兒時的變故都能穿插於其中,足見其情節安排能力。不過看完了故事,我最喜歡的還是開頭第一個案件,講的是一個家族的連環殺人案,牽涉出家族多年隱密及多人之間的恩怨糾葛,破案過程邏輯縝密,情節跌宕起伏,讓人一開始就被故事吸引。

故事的愛情線走的是傳統相處、追求、打動芳心的路線。作者文筆很好,描寫細膩、詞藻華麗,但就少了一些張力。男主角的形象過於標準化──位高權重卻家庭不美滿造就剛強性格、律己甚嚴文武雙全、少年就功成名就卻不花心,只關注女主角一人。女主角的內心世界則過於天真,對待感情更是後知後覺、步步為營,彷彿她是在對男主角作績效考核來確認是不是能託付終生,而不是自然而然的動心。

相比男女主角,作者在配角的形塑上大概是少了男女主角的偶像包袱,鮮活許多。女主角的義父同樣年輕時家裡經歷變故,他沒有戲劇化的變成一個憤世嫉俗的反社會人格者,而是寫實的沉著、內斂,大多時候瀟灑豁達卻也不是完全放的下。而薄家大房二房擔綱著反派的角色,卻也不是刻板印象中的逢高踩低、專使手段害人。他們非常寫實的各有各的性格、想法,在偌大的家族裡也各有各的算計。面對薄若幽與薄家失勢的時候,該圓融時圓融,該配合時也會配合。

有了配角的幫襯,敘事的主線多了很多調味,讓一個又一個的案件有了流暢又精彩的背景氛圍。

2021年6月8日 星期二

[讀冊] 《千山記》 石頭與水 心得

 《千山記》是非常蕩氣迴腸的正劇故事,從女主角謝莫如小時候一路寫到他八十多歲闔眼精彩的一生。作者的筆調是說書人式的口吻,因此可能不太適合追求文辭優美簡練的讀者。不過作者對於每個人物描述都非常細膩、活靈活現,最難得的是,在篇幅如此長的狀況下,人物性格前後保持一致,也因此即使人物多到讓人難以記清楚,卻不會顯得混亂。

謝莫如從小展現過人的政治才能,能忍人所不能忍,極具耐心毅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儘管他在謝家有個身分尷尬的母親,加上本身個性不是嘴巴甜又討喜的,因此不是非常受寵。不過閃耀的人不管放在什麼樣的環境,都會輕易引人注目。當她漸漸顯露頭角之後,無論是謝家長輩,或是帝都權貴圈都對他另眼相待。

比較特別的是,《千山記》雖然朝代架空但寫實色彩非常濃厚,一切依循的都是古代的制度,因此所有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丈夫也幾乎都會納妾。如果要尋求夢幻愛情故事的讀者可能會失望,因為就連女主角謝莫如與五皇子當初的聯姻,也離不開這個規則。而莫如一直無子,在追求多子多孫的古代皇家,不太可能守著元配,也因此,五皇子後來仍舊娶了好幾位側室。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但莫如和丈夫之間的夫妻情份卻超越了愛情,更多了知己、戰友與親情的羈絆,一樣讓人動容。

當然,故事的重點並非愛情,婚姻也只是謝莫如跌宕起伏一生的一個部分。放在現實中,莫如就是一個野心勃勃女性領導者,她心胸開闊、眼光精準、帶人用心、唯才是用、賞罰分明,也因此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執政團隊,成了五皇子的後盾。不同於很多宮鬥、宅鬥、重生小說,謝莫如並不專注在「加倍奉還的報仇」。她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她要權傾天下,而那些曾經在她人生中使絆子的小人,她根本沒有心思多應付。對於真正的政敵大魔王,她極具耐心,也很小心。她抓準了悼太子犯錯的時機進攻,成功輔佐五皇子奪嫡。她為在穆元帝眼皮子底下生存,她不惜吃藥讓自己難有子嗣,寧願看著別的女人為丈夫生子。

不過,或許如同莫如最後的感慨,她不是個適合有骨肉的人。她心中,一直只有她自己。她沒辦法將任何一個人看得比自己還重。從小女孩到太皇太后,謝莫如的一生,就是一個傳奇。

2021年5月18日 星期二

[食記] 捷運菜寮站美食 綠境餐館

綠境餐館位於巷弄間,內用只營業五六日,卻能在營業時幾乎高朋滿座,可見其魅力。據常客說,餐廳的主廚是五星級飯店出身,而負責外場的老闆娘則是發揮家庭式餐廳的親切媽媽形象,讓人用餐時非常愉快。

主餐部份我吃過味噌究好豬丼飯、舒肥雞義大利麵。味道部分走的是健康、清淡、原味路線,吃得出食材原味,但在主廚巧手烹調下,又不會有水煮健康便當的單調。

套餐有附上小菜、飲料、甜點、麵包與湯等,其中小菜部分雖然是一般常見的小菜如豆干、小黃瓜、花生,但店家料理的味道非常好,一樣是走清淡不失美味的路線。其餘的配餐雖然沒有到令人驚豔,卻也都中規中矩。

平日店家有提供外帶餐點,提供的選擇跟假日套餐的主餐類似,只是外帶只有主餐本身,價錢也更便宜。我自己有吃過泡菜烏龍麵,一樣有水準之上。


地址:新北市三重區中寮街10號

電話:02-29776858

營業時間:內用僅周末,平日三四有外帶

2021年5月9日 星期日

[讀冊] 《清寥記1&2》 殭屍嬤嬤 心得

背景雖然是古代,但設定包含了女子可以參加科考入仕,加上許多取材能看見當今社會議題的影子,頗有借古諷今的味道。女主角趙意兒逃家拒絕了長輩為她安排的婚事,參加了科考從地方小官做起。她受到姑媽的啟發,滿腔熱血想透過斷案平冤名留青史。而故事就隨著她上任後地方上一個接著一個案件鋪展開來。

作者的文筆很好,特別是能夠在超短的篇幅內講數個其實沒有太大關係的故事,人物的互動、背景的交代都是相當凝鍊毫無廢話,今昔場景的調度更是熟練自如,讓人彷彿在看律政背景的美劇。而不論是女主角趙意兒或是配角林照、宋敏,甚至是案件中的一些女性角色,都有別於傳統古代女子的溫良恭儉讓,而是展現出西化、現代的職場女性風貌。好處是這樣的刻畫讓故事活潑生動許多,但難免會有種時空錯亂的違和感。不過這個故事的基調本來就是輕鬆明快的,也因此閱讀上不會有太多問題。

男女主角的感情發展有點快,再度讓我聯想到看美劇時那種男女主角某一天看對眼,在我來不及反應就在一起的情節。不過接下來兩人關係進展的張力十足,有各種猜心甜蜜吃醋的百轉千回,女性在情感中也發揮出有別一般古代背景故事的主動與多樣性,讓人很容易與自己身邊經驗連結,看得很過癮。

而讓我意外驚豔的是對四叔趙庭梧的刻劃,完全不輸男主角宏煜。趙庭梧是養子身分,小時候的壓抑長大後成了政治城府。這樣的城府讓他官居高位,趙家人再也無法無視他,然而卻也讓他和一向橫衝直撞滿懷熱血的意兒越走越遠。在第二部中,趙庭梧占了很重的戲份,作者把那種深刻、難堪、禁忌的情感描述得很細膩,到故事結束後仍意猶未盡。

由於故事宛如律政劇的結構,很多單元式的案件都收得有些倉促,讓人覺得有些可惜。如果能好好發揮,相信也能寫出非常浩瀚完整的長文。

[讀冊] 《假如讓你說下去》 殭屍嬤嬤 心得


2021年4月18日 星期日

[讀冊] 《假如讓你說下去》 殭屍嬤嬤 心得

這是一部現代短篇小說,從兩兄妹角度出發,主要描寫家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青春校園生活的點滴。這樣的題材又碰觸到各種禁忌關係,寫不好很容易變成八點檔,但作者的文筆凝鍊克制,並且善於留白卻處處預留伏筆,讓讀者處於一種揪心卻不過份刺激的狀態。在靠近結尾時突然神來一筆真相大白,讓故事收在最恰當的時機,餘韻無窮。

雖然才短短二十幾章,但人物塑造毫不馬虎,配角更是精心設計過。其中最成功的大概就是三姨和喬默。他們都生的好看,在年輕時離鄉到大城市發展,受盡各種屈辱後浴火重生,再也不是當年老實的鄉下姑娘──卻從此變得冷血、變得世故。不過,這兩個角色鋪排成功之處在於他們沒有徹底黑化成童話故事中的巫婆那樣扁平的「壞人」,而是傷痕累累、充滿掙扎、立體的「凡人」。最精彩之處大概就是喬默在與妹妹大吵一架後意外看到妹妹遇難,心理那個惡魔的聲音告訴她要袖手旁觀,但無論是親情之間的羈絆或是身為人的善念卻讓她開始動搖,而這時候又有個聲音為自己開脫,讓罪惡感解套。那一刻,讀者能夠切身明白喬默多年來在家中受到的委屈,以及一人在外的伶仃,對比易童西受到的寵愛,反而能同理喬默的內心,甚至能帶進自己類似的經驗。而三姨同樣在外闖出一片天,卻無法符合傳統對於女性潔身自好、溫良賢淑等形象,與家裡產生各種矛盾。即使做出不那麼光彩的事,三姨也不是反派,而只是我們每個人都能從親朋好友名單中找出的一個人罷了。

------------------------------------------  以下有雷  ------------------------------------------

而故事最出色之處,還是在兩兄妹之間的關係。短篇往往比長篇更難安排跌宕的劇情,因為前面的鋪陳要夠完整,轉折才能夠精彩。這點我是非常佩服作者的功力。從故事之初,作者就把各種暗潮湧動埋在字裡行間,禁忌若隱若現,乍看之下,卻又像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家庭故事。作者非常善於使用第三人的視角去描寫對比出情感幽微的差異,例如尹薇瑤對男友處處拿捏好分寸卻又幫不上忙的無奈又例如陸盛堯在情到濃時的無措笨拙對比易童西駕輕就熟。而讓「禁忌」成分更加耐人尋味的,是旁人的各種「理所當然」與「毫無所知」,像是一種在警察局門口做壞事的快感,例如白麗華撿到兒子的成年用品時以為自己撞破真相的無知、例如兄妹在家族聚會的餐桌上用食物大喇喇的調情旁人不明所以還以為只是日常拌嘴的無知、又例如故事最後哥哥在眾人的起鬨中說出那些陳年往事,旁人笑鬧以為是「學妹」的無知。其中很精彩的一段,是兄妹兩人在吃完年夜飯後莫名其妙為了「家產」大吵。旁人一頭霧水,以為兩人真的在爭產,卻又想不透以兩人平時的關係為何鬧到爭產。實則上,兩人或許都心知肚明,家產只是爭風吃醋的幌子。看到哥哥有了女友,外公要送房子,易童西爭不了感情,只能用房子作為由頭來發洩心中的氣苦。作者的表現手法幾乎像是電影鏡頭,讓主角在一群人中講出好似在回應對方的話,實則另有深意,似懺悔、似內心剖白、更是渴望聽眾。

人人都渴望被同理,可是當真相如此難堪、不容於世,最終,所有人都會選擇孤獨與沉默。最後兩人的感情都觸了礁,家庭的關係好像有了質變卻依舊是一團亂麻,而結局呢?結局,是開放式的。日子繼續過,多像是我們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經歷的故事。


2021年4月12日 星期一

[食記] 捷運菜寮站美食 好撐 soulfull

這是一家主打中西合璧的早午餐店,店名soulfull除了諧音so full取義為中文名「好撐」,在我理解起來更有"soul food"的另一層涵義。

店家招牌應該是用刈包和西是三明治配料融合的料理,其中手工漢堡肉是店內推薦的菜色。刈包內從傳統的配料改成起司、太陽蛋等漢堡常見的內餡,口感特別。漢堡肉相對一般連鎖速食而言,也能吃出滿滿的手作感。


不過相比起來,刈包的份量算是比較小,如果早上比較餓,可能必須點三明治。辣味豬五花三明治走的就是把傳統刈包餡料放進三明治餅皮的路線,比我想像中的不辣,吃起來比較像是普通的豬五花,肥瘦肉油花分布均勻,算是一道口味不錯卻應該頗有熱量的料理。


主餐部份我還試過他們的辣胡麻炸雞腿義大利麵佐溫泉蛋。看的出來口味是店家自己搭配的,在外面很少看到這樣的組合。雞腿部分除了旁邊一小塊骨頭外基本上是去骨的,醬料微香微辣、搭上溫泉蛋溢出的蛋黃,也是一道創意十足的料理。


配餐部分我試過薯條、地瓜薯條、山藥球等,皆是現作也都酥脆爽口。飲料部分一樣也都在水準之上。



店家裝潢走的是現代工業風,增添不少愜意感,適合周末與三五好友、家人來聚會。

地址: 241新北市三重區光明路30號
Hours: Tues. - Sun. 8:00~14:00
電話: 02 8981 5718


2021年4月2日 星期五

[食記] 捷運三重站美食 咪可思啾芭-貓中途寵物餐廳

上次去類似的店是一家貓咖啡廳,要預約時段直接在軟墊上喝飲料跟貓玩。咪可思啾芭有些不同,是貓的中途之家,有舉辦領養等公益活動,雖然布置上沒有貓咖啡廳精緻,意義上卻更加令人敬重。


食物走的是中規中矩的路線,豬排飯份量算大,豬排酥脆,配菜也很用心。



番茄肉醬義大利麵比不上高檔的餐酒館,但論美味、用料卻也是實在。

總匯三明治一樣是一般簡餐店水準,生菜、火腿、蛋、肉片配上烤得剛好的吐司,也是輕食的好選擇。


飲料部分我很喜歡夢幻的氣泡飲,兼具色香味,是與貓咪拍照的好素材。其他餐點如濃湯等,一樣雖然沒有到令人驚豔的程度,卻也都在水準之上。


當然,來這家店的許多客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重點不是吃飯而是跟貓咪玩。店家還做出了貓咪的手冊,詳細介紹每隻貓。


有些貓咪不是待在密閉空間內,吃飯的時候還會跳到身邊,如果非常介意的人可能必須考慮,我自己是覺得店家衛生做得很不錯,進門前都要消毒換拖鞋,店內雖然養了很多寵物,一樣打掃得窗明几淨,毫無異味。


地址: 241新北市三重區重陽路一段60巷32號1樓

電話: 02 2988 9005

營業時間:11:00~21:30

2021年3月6日 星期六

[讀冊] 《帝王業》 寐語者 心得

 《帝王業》是一部劇情跌宕起伏、毫無冷場、角色刻畫鮮明、文筆優美流暢的好作品,主要講述女主角王儇作為權臣家族王氏一員,如何運用智慧、勇氣和家族的力量幫助出身寒門的將領丈夫蕭綦走向君臨天下。

有人說因為男女主角是政治聯姻的關係,所以難以看出兩人的愛。平心而論,兩人的愛情戲份非常多,各種旖旎、浪漫、情話,通篇幾乎都是,但我理解這位讀者想要表達的,應該是看不出「為什麼」兩人的關係會如此深厚。由於故事是第一人稱,女主角一直到婚後許久,都還惦記著青梅竹馬子澹,對於蕭綦更像是一種被皇后姑姑啟發出對家族的責任感,一開始勉強自己接受,到後來漸漸欣賞蕭綦。但這和一個工作夥伴有什麼不同呢?最美的愛情,經常都不是這樣理智的。愛情是衝動的、瘋狂的,是不問值不值得。王儇更像是把蕭綦當作人生合夥人,而蕭綦何嘗不是?一直到故事中後,蕭綦才說出他初見王儇時那場經典的英雄救美場景,被王儇的勇敢決絕吸引。可是僅此而已。他們的合拍,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因為同路同道。假使今天王儇是礙著蕭綦大業的絆腳石,他又能不能生死相許?

答案大約是否定的吧。當初求娶,本來就是政治上的一步棋,對方也是因為他的身分而嫁,恰巧兩人情趣相投,能攜手共赴此生,怎可能為了對方放棄宏圖大業?蕭綦是非常強大的男主角,是經典好萊塢式的英雄,在逆境中突破重圍變成王者。可這樣單調的好壞、善惡、強弱卻可惜了好幾個配角,其中一個是王儇的父親左相大人。這位左相大人是王家的棟樑,與蕭綦除了是翁婿,在政治上亦敵亦友。他們聯手剷除了謝家,卻也互相較勁。王儇夾在兩人中間,誰也不敢靠,那種掙扎非常細膩而真實。這些微妙的關係其實是很好的戲劇張力,如果能好好發揮左相這個角色,其實能讓故事增色許多。然而,左相落敗得很冤枉,王儇放下得很快速,故事就像快車班往前開去,彷彿史冊的寥寥數行。

也符合了女主角務實往前看的性子吧。跟這截然相反的,是永遠在緬懷過去的子澹。他是女主角的初戀情人,他清貴、懦弱、多情,幾乎是蕭綦的相反,投生帝王家根本就是種詛咒。如果說蕭綦與王儇是英雄美人,那麼子澹與王儇就是才子佳人。可才子佳人只會在童年記憶裡、在話本裡,而不會在現實中、在政治算計中。故事裡的子澹,無疑是失敗又可憐的,生於榮華卻終其一生受制於人,不能愛其所愛。但作為故事角色,相比左相最後收尾的倉促,子澹卻描寫得相當出彩與成功。他不是好萊塢的模板,甚至讀者不能用任何模板來套住他。他是女主角永遠跨不過的坎,他讓女主角多次偷偷違逆了位高權重的丈夫,在他自己都放棄求生意志時,女主角處心積慮地為他鋪出一條生路。他一生身不由己,聽聞女主角死訊時,他已是避居深山的民夫,連一場好好的弔唁都不能給她。子澹無法如蕭綦那般鋪張的悲傷,獨佔她於華麗的皇陵。他只能藉著一筆一劃的字、那清瞿優雅的字、那出身顯貴不凡的字,寫出所有的思念,再任那些思念散落風中。

這是故事裡少數唯美的留白。《帝王業》的節奏很快,好處是不會讓人覺得無聊,幾乎每章都有轉折,隨時都有意想不到的變化、背叛、突襲等,但另一個角度來說,太過濃烈的情緒與轉折如果太常出現,就會讓讀者漸漸麻痺;有時候適度的留白,才能把情緒鋪陳醞釀到更高的境地。感受是需要分層次的,比如就一般故事常常出現的生離死別來說,發生在親疏遠近不同的人身上、自己心境成熟度差異,自有不同程度的悲傷。然《帝王業》中,作者為女主角王儇安排了各種波折苦難離別背叛,從一開始情緒就極其強烈。我沒有認真統計但我相信光是描寫女主角背後一身冷汗、痛哭流涕、昏倒的場景就有至少十來次,從一開始的姑姑、父母到後來的子隆、宛如、叔父、子律、錦兒以及最後的宋懷恩、玉秀及子澹等,雖然有感受到越到後來女主角越成熟、心態越強硬,但她的反映整體而言與第一次經歷生離死別的痛苦反應差異並沒有太大,讓讀者有種看走馬燈似的人來來去去眼花撩亂之感。

不過撇開上述小小的可惜之處,整個故事還是很精采的。劇情宗旨扣緊了標題「帝王業」三個字的血淚,清清楚楚揭示要登臨至尊就要付出代價,要踏上這條路就沒有妥協的路可走,亦不能回頭。女主角王儇就是這樣務實的人,她知道抱怨無用、逃避無用,甚至哭泣也無用。縱使遇到最壞的狀況,她也能冷靜下來盤點自己手邊的資源,盡最大的努力。她有她的無奈,但我們幾乎沒有看過她傷春悲秋、灰心喪志。她一路失去這麼多,她仍能看見自己尚擁有的:一生佔盡顯貴與諸般榮寵、嫁了英雄蓋世的夫婿、兒女雙全。這樣大將之風的女子、這樣強大的心理素質,果然是王氏這樣的世家才能孕育出的豪傑,果然是能成大業的開國皇后。

我很喜歡作者筆下的王儇,也很喜歡《帝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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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2日 星期一

[食記] 台南東區早午餐 鹿耳晚晚 Lure Late Late Breakfast

新年假期台南幾乎每家早午餐店都客滿,找到了這家雖然不能訂位但是座位非常多流動率相對高的早午餐店,等了大約20分鐘終於有位子。


菜色走的是創意多元料理特色,我當天點的是綠咖哩豬肉堡,走的是泰式風格。一如預期的,味道有點辣,但綠咖哩很入味,搭配漢堡餡料有一般泰式餐廳吃不到的獨特口感。

同行家人點了煙燻火腿蛋帕妮妮,算是很經典的西式早午餐菜色,加了套餐有附沙拉、薯塊、優格、炒蛋等配菜,每樣配菜都能看出店家的用心。薯塊吃的到原味馬鈴薯不會讓人覺得很油膩,優格配上黑糖不會太甜也不會太酸,炒蛋也是口感超綿密。

同行家人也點了牛肉丼茲丼茲漢堡,一樣是水準之上。另外,我們點了當天最後三份濃湯,以及抹茶奶奶。抹茶非常香,而且顏色超美。

店內的空間寬敞明亮,看的出來店主非常關心各種社會議題,也會不定期舉辦活動。

地址:701台南市東區林森路一段153巷27弄2-34
電話:06 237 0910

2021年2月14日 星期日

[食記] 阿爸食堂 日月潭旁 三合院古厝無菜單料理

這次來日月潭旅遊,中午臨時訂了附近這家三合院的無菜單料理。來這裡如果用google導航,需要輸入「503咖啡園」,到了之後會看到一個日式民宿,停好車再往裡走才會看到三合院。

來這裡適逢過年期間,很幸運當天打電話還有位子,後來才得知食材準備其實有限,所以建議還是事先訂位。


從店名顧名思義,在這裡用餐,很像是來到農家的作客,裝潢懷舊中帶有一絲文青風格。而既然是無菜單料理,抵達時也是直接上菜。

我們當天四個人用餐,總共上了五菜一湯一甜點,菜的份量算是剛好,我們吃飽也沒有剩。青菜部分,涼拌過貓相當好吃,菜本身雖然走的是中式風格,卻加上了西式沙拉常有的墨西哥玉米餅碎片。而主菜部分我很喜歡日月潭紅茶控肉,算是結合了魚池鄉紅茶特產的一道菜。另外,很多評價也推薦店家的麻油蛋湯,是荷包蛋、菇類加上麻油湯底,在冬天吃起來很暖胃。我們當天還有三道菜,分別是高麗菜、三杯豆腐和甘蔗雞(本來是魚,但因為臨時訂位魚的分量不足),都在水準之上。


店家的招牌還有甜點的紅龜粿,裡面包的是花生餡料,雖然等的有點久,美味還是讓等待很值得。

老闆除了經營餐廳還有經營一旁的民宿,整個坐落環境清幽,也是拍照打卡的好地方,我們當天就有遇到旁邊旅行團來用餐並且拼命在拍照。



地址: 555南投縣魚池鄉平和巷78號
電話: 0965 338 651



2021年2月12日 星期五

[讀冊] 《昭奚舊草》 書海滄生 心得

必須先說這個故事真的偏晦澀難懂。我自認是對於藝術性高、無聊的作品忍耐度很高的讀者,初讀的時候都因為一頭霧水,後來看到前幾章之後因為故事線亂掉又重看。之所以會重看而不是放棄,是因為這個故事被一些人認為是神作,而我總覺得自己應該要看過一回。可大約就因為過於難懂,也有許多人對它難以下嚥,可說評價非常兩極。

花點心思搞懂人物關係之後,就能感受到作者的用心,整篇故事處處是伏筆。主線是在講太子扶蘇和妖怪奚山君的愛情故事。這對戀人在前世卻又有理不清的糾葛,其中更牽連了身邊的父母兄弟宰相等,支線龐雜,很難理清。

扶蘇是個什麼都很淡然的公子,清貴高雅、仁慈漠然,作朋友是好的、作情人是好的,可偏偏不適合爭大位。他遭逢了史上很多太子會遭逢的不幸,父子猜忌、兄弟相爭,在落魄無依時,奚山君找上了他。在奚山君用心良苦的安排下,他一步一步磨出了天子之志。可世間美景不是為帝王而設,而是為神仙眷侶。扶蘇最後走向了大位,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昭奚舊草》作為神作,文筆非常好。不論描寫愛情、描寫命運或是描寫心境都非常優美。

我特別喜歡以下兩句,沒有華麗的詞藻堆砌,卻將那種山河雖美、孤獨入骨的景況描寫得絲絲入扣。

「吹落廊花紅一點,回首人間白半城。」

「能死在敵人手中,而非兄弟劍下,可真是,天大的福氣。」

當然,《昭奚舊草》走的是超級奇幻風格,加上跳躍的劇情,可能不會對到大眾讀者的胃口。至少我作為喜歡寫實風格的讀者,對於各種前世、妖精、附身等,並不是特別有興趣。加上書中的愛情多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一見鍾情魔幻風格,動不動就要生死相許,也讓我不太習慣。

不過撇除這些,這還是部深刻、用心的作品。

2021年2月11日 星期四

[食記] 三峽美食 陶轤食堂


這家餐廳位於三峽山中小徑的餐廳,是去滿月圓、東眼山大板根都可以順道造訪。餐廳本身不大,裝潢古色古香,放著阿公時代的老歌,氛圍相當雅致。

菜色都是合菜,我們三人造訪主菜四選二,選擇不算多,走的是養生家常路線,清淡卻不會無味。


我們主菜選的是荷葉粉蒸肉和叉燒肉。肉質有嚼勁,不油膩卻很入味,整體而言有水準之上。


青菜部分是原本搭好的,有茶油沙拉、麻油高麗菜和梅干菜炒竹筍。沙拉拌的是野菜、木耳和番茄,清爽開胃。最讓人驚豔的是竹筍。這裡的竹筍大約是三峽當地農家挑過的,沒有一般竹筍的生硬厚重感,反而帶著茭白筍的嫩、搭上一般竹筍的脆,同行大家幾乎是秒殺清盤。

我們當天點了蓮子枸杞黑棗燉雞湯。雞本身不大,應該是小小的放山雞,肉質很好,不老不柴。整鍋湯其實不大,不過三個人分量還是足夠的。

主餐之外,店家都會附上醃蘿蔔和甜點,一樣也是濃濃手作養生風格,更增添整個用餐體驗的愜意。



地址:237新北市三峽區36號
電話:02 2672 9071

2021年1月24日 星期日

[讀冊]《沒有人像你》 歲見 心得

無論電影小說電視劇,一向不乏青春校園題材。每個人都上過學、每個人都年輕過,素材唾手可得,永遠聊不膩。可就像要做出令人印象深刻的蛋炒飯一樣,要把校園愛情這樣的題材發揮得好,反而困難。而我發現,要發揮得好,最重要的關鍵,是作者需要願意細火慢熬,花時間講故事。《沒有人像你》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故事的前半段是女主角阮眠和男主角陳屹的高中生活。那是沒有回饋也沒有什麼互動、阮眠單戀的一段故事,中間穿雜著阮眠父母離異隨母改嫁與新家庭之間的種種磨合。作者把阮眠的形象鋪墊的非常好,平凡如你我卻又形象生動到我幾乎可以從我身邊的人裡找出一個類似的朋友。她不是過分坎坷或是過分漂亮完美的女主角。反之,她低調、安靜,功課不錯,有隱忍成熟的華人孩子性格,也有敏感的少女心事。

我很喜歡作者沒有為了戲劇張力做出很多戲劇化的轉折,反而絲絲入扣的描寫每個心動的瞬間與每個錯過的落寞,讓人能很自然地帶入自己的高中生活。阮眠是2010左右念高中,現在27、8歲,其實和我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阮眠的心酸苦甜似乎也就是我的心酸苦甜,我幾乎從她的生命中看到了自己。我高中的年代也是用Nokia手機和線上聊天軟體的年代,回首看來簡陋笨拙的訊息,在當年都是掌中珍寶。

當然再怎麼平淡的故事還是要有戲劇化的成份,男女主角在故事中間意外重逢,故事的後半段也就發展成一般愛情小說的套路,雖然寫實細膩的風格未變,卻反而沒有前半段出彩。畢竟故事啊,圖的也是個大圓滿。其實我們都知道現實中若也有青少年陳屹,大約難以抵擋美麗大方女同學盛歡的強烈主動追求。絕大多數時候就是陳屹和盛歡步上紅毯。哪怕高中時真的跟阮眠有點什麼,畢了業、出了國,少說十年、甚者一輩子,誰還記得高中時的海誓山盟?身邊多的是出國半年,多年長跑感情破滅的例子。

十年後還能雙方單身再度相逢的機率多少?真實世界裡、殘酷的現實裡,大多數的我們,是高中時靦腆沒自信的阮眠、是陷在課業壓力中的阮眠;長大後是為生活工作家人奔忙的阮眠、是離鄉背井出國追求更好生活的江讓,卻也是在感情中求而不得的江讓,而不是和青梅竹馬修成正果的阮眠。那些專屬於青春的甜蜜苦澀,隨著歲月發酵、藏在風中、匿於月下,最後落入心中最深的一隅。只有在最偶然的時候,比如人在國外、隔著千重山萬重水的時候、在那些逢年過節與不甚熟悉的同鄉人聚會的時候,會在談笑間隨意提起,像說起什麼陳年破事。

「我高中時就是那樣傻啊!」

「誰沒年輕過呢?」

「已經不喜歡了。」在還沒與陳屹重逢之前,阮眠曾經和摯友這樣說過。

這不是自我欺騙,而是面對現實。這是長大的必經之路,這是在向過去的自己告別。

現實中往往不是圓滿的。大約因為如此,我們才會這樣喜歡阮眠和陳屹的故事。

2021年1月9日 星期六

[食記] Salt & Stone 台北101高質感義式料理

最近和同事吃了這家位在101四樓的義式料理,原本只是因為工作地點在附近相約方便,但吃過之後同事讚譽有加,從沙拉、主餐到甜點幾乎樣樣精緻好吃,令人印象深刻。


我們點了墨西哥雞肉沙拉。沙拉中除了經典的墨西哥醬和玉米餅,最讓我驚豔的是雞肉本身獨特的醃漬方式,更增添沙拉風味。

主餐我們點了網路上很多人推薦的農夫派披薩,只能說名不虛傳。乍看之下除了中間的溫泉蛋很有創意之外,沒有什麼搶眼之處。然而咬下去之後發現餅皮被綿密的馬鈴薯和起司覆蓋,配上洋蔥、蛋汁等,是在其他餐廳沒有嘗過的好滋味。


受到服務生推薦,我們還點了南瓜麵餃。一樣是乍看之下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吃下去那瞬間充滿驚喜。麵餃內有滿到爆漿的溫熱南瓜餡,卻不是一般南瓜濃湯的泥狀而是非常綿密入口即化的半液體狀。而面皮配上奶油煎到微焦更是讓口感層次大增。


甜點我們點了舒芙里,是香濃的巧克力口味搭上香蕉以及冰淇淋,現做出來一樣非常美味。飲料部分現場有無酒精特調以及各式酒精,同樣都有水準之上。